穿梭陰陽界─陰陽大師的故事（5）

─海龍王的女兒

　回到雅加達租處，由於巫師朋友經常相聚，村子的鄰居也都經常往家裡跑，漸漸大夥打成一片，為了招呼大批來客，何老師也請了一位女佣幫忙，不久便融入當地生活習慣，也普獲當地村民的愛戴。

　某天下午，沈寂一段日子的神秘馬車又出現了，依舊是穿著簑衣、戴著斗笠的老阿伯駕著馬車停在租處門口，不過這回不只阿伯一個人，他從馬車上扶下一位穿著古裝的年輕女子，進到屋內，那位女子自稱是海龍王的女兒，並指示何老師：「你69歲前都不能去海邊、沙灘，也不能坐船，凡近水的地方都不能靠近，否則會收你的性命，當我的丈夫。」話一說完，就坐著馬車消失。臨走前阿伯還特別交待，「會有信物給你」。

　對於這突其來的遭遇，何老師自然半信半疑，為了証明海龍王的女兒所說的話，從未泡澡的他故意在浴缸放滿水，結果腳一踏進去，就感覺氣悶，整個人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拖下去，一直往下沈，嚇得立即把腳收回。從此何老師相信海龍王的女兒不是在開玩笑，現在都會儘量避免往有水的地方去，甚至連一般的三溫暖也不敢去。

　馬車來訪七天之後，約晚上8時許，何老師坐在客廳沙發和巫師朋友聊天時，突然從門口處飛來一把小刀直朝何老師射去，由於速度很快來不及閃躲，何老師直覺用左手去接，未料刀子直接插在左手虎口下，仔細一看，所謂小刀是一把古代女人用來固定髮髻的髮簪，一般有木製的、玉製的、銀製的，插在老師手上的是鐵制的髮簪，雖然傷口不大，但至今仍留下傷疤明顯可見。這把天外飛來的髮簪讓在場人士議論紛紛，但何老師知道這是車伕阿伯所說的信物，將傷口包紮後就未再多說什麼。

　一個月後，晚上7時許，何老師跟往常一樣，茶餘飯後坐在屋簷下和一些村民在聊天，並回答村民一些命理上的問題，這時，從天上掉下一顆約手掌大透明發光的石頭，而且直接落在何老師面前，現場村民都親眼目睹此一現象，何老師只說，這是靈界送我的東西，隨即把石頭拿進房間的放在桌子上，奇怪的是，這顆原本發光的石頭一進到屋內就不再發光，看起來和一般石頭也沒兩樣，只是顏色比較深一點。

「這顆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也不知是不是靈界故意安排給村民看。自此開始，當地村民都認為我不是一般人，是有神蹟、有神通之人。」何老師說。

　連續帶來的兩個信物，令何老師對海龍王的女兒愈加好奇，由於只有信物卻未再有任何訊息，何老師和巫師朋友們談及此事，看能否請海龍王的女兒出來，想再見祂一面；想不到這個心願，由平常聚會的7位巫師朋友幫他完成。

　要找海龍王的女兒當然要到海邊去找， 7位巫師開車載何老師到一個叫「基魯」海邊，並和當地的一位巫師會合，時間下午3時30分，8位巫師坐在海邊一起唸咒語，何老師則獨自一人站在沙灘上，8個人嘰嘰咕嚕一直唸，唸著何老師聽不懂咒語持續10幾分鐘，風平浪靜的海域，海浪原本緩慢地一進一退的潮湧著，隨著咒語越唸越急，頓時間，海浪一下子往後退，然後整片大海如電影畫面般分開兩邊，同時出現一條灰色的道路，長約5百公尺、寬約2米半，遠遠的只看一個黑點，漸漸出現馬車的形狀，不過5分鐘的時間馬車就來到眼前，車伕阿伯將海龍王的女兒牽下車來，海龍王的女兒開始訴說她的離奇身世。

　「我的名字叫『密多魯幾都魯』（譯音），是國王的第3千金，因為父王的一次玩笑，結果弄假成真，讓我未婚有孕，羞愧投海自盡，才被海龍王收為女兒。」密多魯幾都魯說。她說，「那年父王剛登基，在一次召集文武百官時當眾宣佈，希望他在位時能夠延續王朝不要敗國，所以想找一位懂天文地理的算命師來看國運，這時宮外正好有一位「赤腳仙」的道士拿著「鐵口直斷」的旗子經過，經侍衛招喚進宮，父王為了試探算命仙的功力，交待宮女拿枕頭放在我的肚子偽裝有身孕，由於事先知道父王的用意便答應配合，想不到卻弄假成真，導致一場悲劇的發生。」

　算命仙被帶到國王面前，國王開口對算命仙說：「你算不準是要殺頭的。」隨即叫偽裝身孕的女兒出來，問算命仙說：「我女兒何時會生？」算命仙不疑有他，屈指一算回答：「今日日落生」。國王一聽相當生氣，叫侍衛把算命仙拖出去斬。然而算命仙卻相當鎮靜：「國王要斬我，也要等日落時，才知道我算的準不準？」國王聽了有道理，雖明知公主有孕是假的，也憤憤地說：「好，讓你多活幾小時，等時辰一到，一定要斬頭！」算命仙一派悠閒篤定，殊不知，早在論斷前就對公主下符，好戲還在後頭。

　申時一到，太陽下山前，公主突然大叫肚子好痛，宮女扶到房間內休息時，果然一個男嬰哇哇落地，「公主生了！公主竟然生了！」皇帝一看，大為震驚，情急之下，忘了公主的肚子原本只是包著枕頭偽裝有孕，要來騙算命仙的，只是一味的質問：「女兒未嫁怎能生子？兒子的父親到底是誰？」並認為女兒不知廉恥、敗壞家門，立即要把公主趕出去。面對震怒已失去理智的國王，算命仙說：「既然我的話應驗了，皇上也不必為難公主，這小孩認我當父親我帶走，國王千萬不要把公主趕走。」算命仙順利的將孩子帶離皇宮，留下無辜可憐的公主，最後仍遭到父親趕出家門。

　儘管公主未婚生子之事是算命仙搞的鬼，但此事仍不獲國王的諒解，隔天備妥一些金銀財寶及8名侍衛陪同公主一起離開家門，公主一夥也漫無目的過著流浪的日子，幾個月的長途跋涉、翻山越嶺，沿途8名護衛有6人相繼病死，有一天來到一處山頂斷崖處，下面是一片大海，眼見已走投無路，對於未婚生子一事公主愈想愈不甘心，也對狠心的父親感到悲憤，於是決定跳海自殺，自殺前她撕下自己的內裡的白色衣服，咬破自己手指，立下一封血書給她的父親，內容泣訴：「你是我的父王，竟然受到算命仙的愚弄，害我一個從未出宮的清白姑娘未婚生子，無顏見人，只好選擇投海自盡。見到血書，您一定要來找女兒，否則江山必敗！」血書交給兩位侍衛之後即緃身從斷崖跳下。

　當國王看到公主的血書後非常傷心，也感到懊悔不已。不久果真外患來襲，國王在疲於應付之餘想到女兒的那封血書，便立即召來當地巫師找到海龍王的女兒，女兒向國王表示：「要救可以，從現在起9代王國，只要國王一死都必須海葬，當海龍王的女婿。」為了國家的安危，國王答應了女兒要求。後來敵軍大批戰船渡海來犯，海龍王的女兒以翻江倒海的本事，興起一陣海嘯將敵軍的戰船全部翻覆，終於守住了國王的江山。

　關於海龍王的女兒傳奇故事，何老師說，事情是發生在20年前，記憶有些遺忘，故對於到底是那一個王國及敵軍是否為當年曾襲捲東印度王朝的荷蘭船隊，一時也無法詳述。不過對「基魯」海邊找海龍王的女兒際遇則明確表示，當時是大白天，海邊仍有一些遊客，大家同時目睹大海分開成一條路的奇幻景象。尤其「基魯」海域平常雖正常開放，但門口有軍方管制，凡只要有人穿戴綠色的東西或衣物都不准入內，因為只要穿戴綠色東西進入海裡，都會溺斃或莫名被拉走，被海龍王抓去當女婿。因為類似案件曾出不窮，所以軍方特別派員管制。另外每逢印尼齋月，民間有一俗習會準備供品供養海龍王，其儀式是在海面上舖滿層層鮮花，中間再放一顆牛頭，經過相關祭典儀式，神奇的是，擺在鮮花上的牛頭並不會沈下去，隨著海浪浮在海面慢慢被帶至海中間後，整顆牛頭會突然一沈，消失不見，彷彿海底有某種東西把牛頭吃掉。